短篇 - 潘森
噠、噠-噠?
三聲,或許是還有東西點在地上,三聲的聲音很規律,最後一聲點在地上的時間點比較延遲。
低著頭,被揍了一拳的眼角還在隱隱作疼,他看著地板上的砂礫跟小石塊,直到開門聲響起,他方鬆的眼神才又警戒了起來。
沒有想從被壓制的姿勢中抬頭,在可見範圍內一雙高級的皮製牛津鞋印入眼簾,接著是對話聲。
「就是孩子傷了我們那麼多人?」聲線,帶點沙啞和低沉,應該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嗯,他看見拐杖了。
「是的,他的名字叫愛德華多,是這對夫婦底下的孩子之一,主要負責看守貨物。」
「我們有幾個人被傷了來著?」
「5人小隊裡有3人身受重傷,我和另一位則是輕傷。」
「嗯~讓我看看啊-」拉長的尾音逐漸清晰,一隻帶著皮製手套的手伸了下來,伴隨不可違抗的力道將他的下巴抬起,他看見了那男人的樣貌。
令人作噁的高尚人士-
「噢,我喜歡你的眼神,孩子,看來你的身手不錯呢。」擦過自己的臉頰放開了他,對方坐上了自己對面的那張簡陋的椅子,笑著說:「這次的事情與你無關,但跟你的父母有關,至於過程嘛-有點長但基本上就是你們犯我。」
將高帽拿下來,他深呼吸了一口,向旁邊的手下點點頭,說:「反正都抓到了,也處理完了,所以最後就來處理你…」伸個手讓孩子重獲自由,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因為剛才的打鬥自己也受了傷,所以有些不穩。
面對他笑了出來,阿道夫將拐杖給去,說:「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這個。」
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但沒有回應,青年冷酷地看著他,問:「你真的,解決掉他們了?」
撇撇嘴,阿道夫一臉痛苦的先把枴杖收回來,回他:「嘛-叔叔我不是很喜歡把這種事情說得如此清楚啦。」將手機拿出來按了按,阿道夫將畫面血紅的相片轉過來給對方看,青年沒有因此而嚇一跳,反而露出了笑容。
「那我的鑑定?」
「通過了,那是當然的。」將手機拿回來,他趕緊將這下載好的相片刪掉,我的手機裡可不想留下這噁心的東西。
「你不想回去找親生父母嗎?」拿出手帕給青年擦拭自己骯髒的臉龐,阿道夫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下襬,問。
「…我…」青年沉默,他其實對親身父母的記憶相當模糊。
沒有像一般的小孩一樣去上學,他的知識從槍枝跟毒品上的分類和講解開始,接著是一連串的在痛苦中學習。
就算回去了,他們也不會想-
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喚回他的心神,阿道夫露出了邪惡的笑容並揉了揉他的頭。
「你以後就叫潘森,潘森‧昆特爾,好了我該回市區了,還有很多事沒做呢-像幫你買件像樣的衣服啥的。」戴回高帽前迪多從頭上下來奔到阿道夫的肩膀上,他抓抓頭轉過身來看著潘森,又轉了過去。
「亞爾曼先生,那請問其他孩子?」
「噢對,」側過身看見對於身上的迪多感到錯愕的青年,阿道夫不管對方的呆滯臉龐,問:「留下?」
「…其他人嗎?有些,還有得救…」
「那就交給你了,以後你就叫我亞爾曼就好。」
「是,亞爾曼先生。」
10年後-
阿道夫坐在路邊的香腸小販那裏吃著白腸配啤酒,皺著眉看向眼前的潘森,嘆了口氣。
「我記得,我也沒有給你吃很好啊-」看著比自己高上幾公分的壯漢,還是說他老了開始萎縮了?算了喝酒喝酒。
「亞爾曼先生要回美國一趟嗎?」
「嗯,算是去玩的吧。」開心地吃起另一邊的煙燻香腸,基本上他根本沒在聽潘森說話。
「您每次都這麼說。」無奈的點頭,他用手指摸摸迪多的頭,淡淡的笑著。
「亞爾曼先生,這些是從他們在拉雷多地區附近搜索出來的毒品。」
敲著拐杖看向眼前一箱箱的貨物,阿道夫走過去掀起箱子的紙板,看了一下裏頭的東西,便不感興趣的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您打算怎麼處理呢?」知曉BOSS不是負責這區塊的買賣,他看著阿道夫拿出手機開始滑,爾後像是想到什麼的問:「上一次在拍賣場上出天價買下白子小蘿莉的傢伙,你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