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TAG 集_小詹姆是_畢維斯_撒謬爾_梅莉_艾曼紐_伍德洛
小詹姆士 孤獨
伍德洛今天沒有來。
通常對方約定好探訪的日子,他都會準時的在自己的大宅前按下門鈴,這對兩人來說都已經是種習慣。
但是他今天沒有來,也沒有打個電話通知。
打過去的電話沒有接,根據他的朋友表示,伍德洛前天去了一趟市立精神院後,就沒有回來了。
多少都有那麼一點『擔心』,和自己一樣都是沒有妻小的男人,能夠幫助他的也只剩下朋友了,我想…我們應該也算是這樣的關係才對。
至少自己內心深處,是把他當朋友來看待的。
眨眨眼看著面前的沙發空著位子,另一杯替他到好的茶已經放涼掉了,小詹姆士伸手拿過那杯涼掉的紅茶,喝了一口。
希望藉由冰涼的液體進入身體的感覺,來體會所謂的空虛和寂寞。
撒謬爾 焦香
自己的身上總是有一股帶甜的焦香味,比焦糖的味道更苦些,達納曾說,仔細聞的話還帶有堅果的香氣和些微的苦味。
並不討厭這因為烘焙咖啡而伴隨的焦香,畢竟他連衣櫃都放了咖啡渣來除潮。
「泰迪的身上總是有一股香氣呢。」親暱的喊著自己的別名,坐在一旁的酒友在自己的眼神允許下湊過來衣領間聞了聞,說:「很濃的咖啡香。」
溫和的笑了笑,連噴香水的錢都省了,自己的身上就這麼的帶有這樣的一股香味。
根據每次烘焙的咖啡豆不同,也會參上水果的酸澀或是可可的香。
將剛烤好的豆子雙手捧起,檢視上頭色澤時湊上前去聞了一下。
棕紅色的大熊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畢維斯 雨天
陰鬱的天氣馬上落向下了如他預期的水滴。
已經在最近的遮雨棚下站著,畢維斯看著遠方的那群觀光客團急忙被導遊招集回去而露出笑容,但面對眼前的天氣,他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不喜歡雨天,除了弄濕身體和衣服清洗需要一筆費用外,淋濕感冒的醫藥費也很貴,他的身分在每個國家可不是那種可以被醫院善待的國民。
濺大的雨勢馬上包圍了他,已經是連躲在遮雨棚下都會也些微濕身的程度,雨勢的霧氣使周遭的視野一片模糊,方才還很熱鬧的街道,馬上了無人煙。
他不喜歡雨天,這個聲音和這個場景,總是會讓他想起很多事情。
…想點開心的事情吧,不這樣做的話,就不是自己了。
不這樣做的話,就失去當扒手的意義了呢。
梅莉 惡魔
魅惑的、低沉的、飄渺的音色。
頭上長角的、背上有翅膀的,從身後拖曳在地上的大尾巴。
令人恐懼卻又想貼近的、讓人想去觸碰卻又會受傷的,惡魔。
會怕嗎?這樣的存在;會試圖傷害它嗎?因為自己的恐懼。
雙眼的視線總是蒙上了一層紗,從中看出去的世界帶有神秘的美,卻也令自己對於真實的世界感到可怕。
她看起來很可怕嗎?
過長的指甲、髒兮兮的裙擺、長出鹿角的頭、染上血跡的臉龐。
梅莉不想傷害人,梅莉只吃小動物、梅莉只想活下去…
下雨了就躲到樹下或岩洞、餓了就吃老鼠或小鳥還有路邊的野莓果、身體髒了就去溪流邊清洗自己,梅莉不可怕。
那為什麼傷害梅莉的人,都稱自己是惡魔呢?
儘管蒙上了一層紗,那些可怕的人在梅莉眼中,看起來更像是惡魔。
伍德洛 恐懼
沾染血腥的牆壁以及時不時會從走道中傳來的慘叫聲。
將白色的醫師袍扔下,憑著本身的深色裝束躲在黑暗之中,伍德洛的心跳聲沒有一刻停止敲擊自己的大腦,『活下去』的聲音不斷提醒自己,但是自己的理智很明確地告訴他:『你不可能存活。』
細碎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從床下逃走之後還有哪裡可以去呢?就算鑽進了通風管中,下一個房間天曉得會有什麼迎接著他。
明明出口離自己就這麼近,只要一兩位病患站在那裡,到手的自由立刻變得遙不可及。
「威爾頓醫生,你在床下做什麼呢?」
呼吸,頓時停了下來。
側過頭與自己的病患面對面,他在黑暗中放大的瞳孔直擊對方臉上的血跡,以及那充滿喜悅的笑容。
敲擊大腦的沉重的心跳聲頓時停止了,逐漸變得緩慢。
艾曼紐 雪
白色,雪白的,白色。
獨一無二的冰晶壟罩整片大地,也降落在那漆黑的雨傘上。
白色,蒼白的,白色。
冷風吹過他毫無血色的臉龐,讓他銀白色的長髮在身後隨風飄散,保暖的黑色棉質手套勾過耳旁的長髮至耳後,在茶色的墨鏡後方,那雙粉色的雙眼直視面前的雪地,蒼白的男人笑了。
一席藏青色的法藍絨襯衫加上雪灰色的羊毛大衣,胸前至腰上的黑色圓扣全扣了起來,男人圍了一條和整身裝扮相比,異常突兀的鮮紅色毛線圍巾。
漆黑的皮質長靴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間隔越來越短、不乏越來越密集,最後停在另一雙深色的雪靴旁邊。
因為天冷而泛紅的臉頰,因為這吻,或許又變紅了一點。
把茶色的墨鏡拿下換上了黑色的細框眼鏡,艾曼紐脫下了左手的手套收進大衣口袋中,與對方比較溫暖的右手相握,他們踩在雪白的大地上,一同往家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