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2 OC Barn
槍聲響起的瞬間右耳被子彈偏擦到而流出了血跟肉屑。
張大雙眼,無可比擬的絕望感襲擊而來,火焰包圍了他,奄奄一息的野狗在腳邊嗚吟。
手上的槍剩下兩發、刀子還在身上,槍管指著自己的腦袋那股視覺感十分清楚,大約十碼外的狙擊手。
「抱歉,Barn,組織就該有組織的樣子,就算你是養子也一樣。」
瞄了眼腳邊受傷的達克,他是最後剩下的狗,其他皆被滅於身邊的火場之中。
「我想上天總會對一些人不公平對吧?」
幼時的那股憤怒攀上心頭,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轍的模樣,他想起來了、他看見了。
惡魔的模樣,不成人形的黑影。
起身的瞬間子彈穿過偏擦的左肩,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過來這裡的,這也不重要。
一只手有力的拍向耳朵造成暈眩,他用最後的兩槍射進對方腦袋跟心臟並踹進烈火之中。
彎下身拾取地上掉落的手槍,突然間意識到什麼奔回原處時,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狗兒,彎下身撫摸他的身軀。
牠已經死去…
計畫了多久?炸彈是何時就放好?自己的地位如何?這些通通不重要。
沾濕著衣服從火場中跳出,坐上在廢工廠附近停著的高級轎車在鄉間道路上狂飆,眼前的世界正在一一變化,他沒有察覺。
這些都不重要。
這些『東西』都不重要。
「Barn?你不是啊-!」
「來人快把他啊-」火焰開始燃燒。
紅色的熊熊烈炎和暖爐裡照耀並溫暖人們的火焰一樣沒無差別,坐在熟悉的男人身上的畫面印入眼簾,酒精、香水、菸草、鮮血-
所到之處皆是火焰,他記得自己在這裡受訓、他記得第一次狼狽地來到此處那時的畫面。
他記得那個懦弱又憔悴的自己,咬牙忍受痛楚的力道已經咬破了嘴皮,打開最深處的那扇門,裡面沒有任何人影,只有一張寫上好幾位數的支票,旁邊附上一顆蓋上布袋透著血的東西。
『說好的資金,離開這吧,小子。』布袋上如此寫,在他掀開布袋後看見那雙驚恐而死去的眼神跟面孔時,心頭上的憎恨之火燒為被澆熄了一些。
火焰還需要些許時間才會燒到這個地方來,他坐上那個皮質座椅,拉開抽屜拿出了一把老舊的麥格農手槍。
『你有那麼多不滿的話,有種就朝我開槍。』
查看裡面剩餘的子彈數量,他把手槍放到自己的懷裡,拿著支票走出了燃火的大樓。
黑色的,噁心又令人厭惡的,男人的手把他放上高級轎車。
毫無力氣依然緊瞪著對方,偏中年的男人笑了,並把自己敲昏。
男人都是噁心的;女人都是廉價的,人類都是愚蠢的,誰都一樣。
「先生,他很有攻擊性,我覺得-」字詞被消音在眼神之下,一個人進去,門口瞬間站了兩位守衛。
縮在角落的小男孩眼神兇惡的看著他,一頭亂髮、骯髒的衣物,身上有稍做包紮的傷口。
放了一把槍在他前面,男人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Ed,Ed.Qiefuman,你有名字嗎?小鬼。」
沒有說話是理所當然的反應,Ed聳肩,把槍踢給男孩,說:「你有那麼多不滿的話,有種就朝我開槍。」
虛弱消瘦並沾有污漬的小手拿起眼前比自己的手掌還大的手槍,男孩熟練地檢查裡面僅剩的子彈,瞄準對方。
槍聲響起的瞬間,外頭的警衛緊張地留下汗水,依然站在外頭駐守著。
男孩打中的地方是男人左邊的肩膀上頭,後方的牆上,連對方的肩膀都沒擦到。
被後座力震的些微站不住腳也還是緊握著槍,他緊瞪著那名男人向他走過來,並握住他的手,讓他把槍拿的更穩。
「Barn. Qiefuman,這是你從今以後的名字,知道了嗎?Barn。」沙啞穩重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著,蒼白微卷的半長髮跟黃綠色中染有橙色的雙眼,Barn看著對方邁入老年的面容沒有說話。
依然是兇惡的模樣,但對方的表情在充滿經驗的Ed眼中,已經放下了戒心。
到達公園的噴水池旁放下包包打開箱子拿出樂器,熟練的調整擴音器跟線弦。
自己偏向魁武的身材看起來完全不適合做這種細活,眼角瞄到周遭已經有好奇的孩子們向他走過來,手上握有父母給他們的小小錢幣或者1元紙鈔。
戴好帽子以免自己有些兇惡的面孔會嚇著他們,小孩子真好,純真又純粹,就跟小動物們一樣。
當琴弦發出悠揚的樂聲,他能感受到周遭行走的人們會突然間駐足在原地,聆聽他所演奏的樂曲。
不習慣的穿著乾淨的襯衫跟短褲還有長襪,Barn的棕黑色長髮被剪的整齊,他身上散發出清爽的味道,在一切美好中,他依然是隻充滿野性的野狗。
在收到小提琴這個禮物的時候,他遲疑的看著Ed緩慢的收下,並好奇地看著手上的樂器,撥弄琴弦。
「知道這是什麼嗎?」
搖搖頭,Ed收留Barn到現在僅僅兩天,對方是個警戒心很重的孩子,不怎麼識字但手腳還挺靈活的,膽子大,似乎…很喜歡動物。
教導孩子知識跟撫平他的野性是他該做的,Ed本身沒有結婚,他是有想收養一個孩子但一直沒時間,還有各種跟組織相關的問題讓他不想去正常的孤兒院或者基金會尋找孩子。
在路上撿到Barn是一種契機,那時的他並沒有因為對方身上的味道或者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到,反而很欣賞。
「這是小提琴,把琴弓放上去拉弦,會發出聲音。」當孩子第一次拉發出刺耳的聲音時,Ed沒有說話,只是摸摸他的頭,讚賞他做的不錯。
拿著今天賺來的費用回到他位於郊區外的小木屋,外面已經用磚頭跟水泥做好牆壁,房間的架構也用木頭做好了,屋頂暫時用防水布頂替一下。
「我回來了。」他說,並開心的迎接那群歡迎他回家的毛毛家人們。
「晚點我再幫你們弄吃的,水喝完了嗎?Henry你又上錯廁所了,壞。」放下包包脫下外套跟帽子,他拿起木頭跟鋸子,今天可以把屋頂的地方先用水泥封起來,這樣會比防水布更好一些。
毛毛家人們總是用著開心的眼神看著他,Barn只要一看到那快速晃動的尾巴眼神就變得柔和。
爬著梯子到達高處,貓咪們都在這裡休息,在他爬上來的時候牠們都非常有默契的跳下矮一階的跳台,讓他方便行動。
一點一滴地構築他現在的家,目前這裡沒有籠子、沒有太多高科技的產物,他也尚未找到工作。
支票上的錢在他買下這塊地後所剩不多,但能讓他過活好一陣子,如果要一直容納家人,那就必須節省。
4年後的現在,自己偶而在外賺點小外快,主要兼職傭兵的工作。
家裡的家人不計其數,有些幫他們找到了新家送出去,有些在之後又收了回來;創建網站後被附近的獸醫院稍微資助幫忙、郊區外的家也蓋好了,裡面內容很完善。
放了點明信片和手做的小本子在Wade的餐廳賺了些小費,雖然資金來源很多,但為了這些毛毛傢伙們,錢怎麼樣都不太夠。
所以那天,當他在睡前例行的看一下帳戶紀錄並在最新的資料上發現一筆可觀、卻不是薪水的數目時,他從疲倦中打起精神,並想查看捐款人的名字。
Élégant,他記得這好像是法文,不過應該不是名字。
『找到我名字的餐廳,我會在那裏等你。』往後看到捐款人的備註那一欄,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留言居然就是這句話。
好奇的上網查資料後敲定時間,打了個哈欠關上電腦,他在進入沉睡前最後想著的,是自己有沒有西裝或者是比較體面的衣服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