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灑玻璃 - 阿道夫
聽聞鬧鐘聲才緩緩地張開雙眼,右手手指疲憊的伸過去朝手機屏幕上滑了一下,接著無力的垂放在床邊。
不情願地打了個哈欠,將灰棕色的頭髮順了順,接著才坐起身來,雙眼半闔著將桌邊的清水一飲而盡,因為開著冷氣的關係,水變得有些太過冰冷,讓他喝下去後抖了一下。
比較醒神的踩上地板,將雙腳踩進毛絨拖鞋中,他走去自己的高帽那邊,將旁邊小碗裡的水跟果乾、堅果放進高帽中,抬眼看著熟睡的小傢伙淺笑,用手指順了順牠的-牠的-
「…迪多?」停下順毛的動作,阿道夫掀開蓋著迪多的手帕,他伸手將手掌覆在眼前的孩子身上,接著收回手。
驚訝,僅有半秒鐘。
接著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看著牠,將自己的高帽拿過來,坐在床邊盯著帽中的小傢伙看。
「跟在我身邊很辛苦吧?昨天我餵了你吃什麼來著?好像是跟平常一樣的東西就是了。」用手帕將小傢伙包起來,將高帽先放置一旁,他先走去浴室梳洗,在沖完臉後扶著洗手台,深呼吸了幾下,從原先面無表情的樣子努力隆起了一點笑容,又平復了回去。
搖搖頭隨手用毛巾擦過臉,他穿上自己的深色條紋西裝、繫上了暗紫色的領帶,最後披上酒紅的西裝外套。
梳過頭髮繫成馬尾,他拄著拐杖抱著高帽走出房門,在潘森要跟他道早前,他說:「把今天的事情都取消,我要回德國。」
「知道了,亞爾曼先生。」沒有猶豫或替對方感到緊張,儘管他們昨日才來到義大利。
轉角走下樓梯,阿道夫沒等潘森跟上來就走進了義大利特有的巷弄街道中,消失在對方的眼前。
根據自己的記憶走進傳統市集,身上的服飾和這裡的畫面格格不入,他走向花店,在地上尋找著美麗的藍紫色矢車菊。
「請把這盆給我,謝謝。」將用袋子裝起的矢車菊花盆和拐杖拿在手上,他的右手依然抱著自己反過來的高帽,在經過工藝店時買了一個木製的,有木輪花紋的花盆。
從義大利驅車前往德國的路途並不長,阿道夫自己本身那不常回去、依然有聘請傭人打掃的…房間在西德郊區,一座警衛森嚴的社區公寓裡面。
無視社區警衛的招呼,他筆直地走進大廈裏面,進入電梯按下了3樓。
敞開著有雕花的鐵門和裡面由楓木做成的內門。
裡面一塵不染…又死寂,他不是很喜歡回來,儘管他以這個地方作為自己本身的住處。
脫下西裝外套後走去陽台的小花園,將自己其他花盆內的肥沃土壤移植一點到新買的木輪花盆內,另一邊則放了方才才買的紫藍色矢車菊。
他從高帽內捧起那個小傢伙,連帶手帕一起放進花盆中,將一角掀開,他多看了他一眼。
帶著淺淺的笑容,眼睛笑起來時眼角的皺紋也隆了起來,他用手指從對方的鼻尖往後撫摸,他會懷念這個觸感的。
「晚安,迪多。」
迪多的身邊包圍了一圈果乾和堅果,接著他才拿過那盆矢車菊,將花果移植到現在這木輪花盆內。
土壤及花根掩埋了粉橙色的手帕,他將花朵移植進去後整整周遭的土壤,讓這盆花看起來乾淨點。
準備將花盆放到陽台的植物架,他一站起身來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阿對-
他還沒吃早餐…血糖,不足吧…
深呼吸幾下才站起來,陽台的牆邊有著木製的攀爬植物架,左邊放置著一層層樓梯狀的植栽區。
迪多的花盆,放在他陽台上的下午茶桌上。
拿起澆花器在上面灑點水,讓紫藍色的花葉在日光下反射出露珠的光芒。
食指挑起花瓣,他去廚房倒了杯水,走回陽台坐在遮陽棚下看著室外的風景,他看了一眼傳來震動的手機,。
不,他晚點也不想去酒吧,不如說這次他-不想再喝酒了。
今天他想一個人在家,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