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遊戲 Outlast 半AU, Eddie / Waylon Billy / Miles 無差
距離巨山精神病院的事件過後,已經過了一個月。
身穿風衣手提輕便衣物和生活用品的男子拉低帽沿,他剛從地鐵出來,準備走到手上的破爛紙條留下的旅館裡過剩下的一星期。
沒有和任何人有眼神接觸,他去了趟超市,買了些微波食品,穿過會冒出蒸氣的地下孔道,向老舊的房棟邁進。
招牌在黑暗中閃爍,路邊坐著無聲的乞丐,他們手上的鐵杯中只有草草幾枚硬幣。
把紙條放在櫃台,男人得到一枚鑰匙,他直接上樓去。
位居在二樓中間處的房間,打開門後上三道鎖、關上窗戶,放下行李。
脫去帽子走進浴室,黛綠的燈光反射在冰冷的磁磚上,打開水龍頭,冰冷讓你甦醒。
抹去一臉的水滴,你脫下風衣外套,隨手撫過自己短而翹的短髮,嘆口氣,坐在床緣。
打開包包拿出紙筆,你寫下:『親愛的Lisa,不知道你和孩子過的是否安好?很抱歉我得讓你過這種苦日子、也很抱歉讓你得到這種遭遇,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你是否和孩子一起在某處過得平安呢?我知道我是位不稱職的丈夫跟父親,除了道歉之外,我恐怕無法為你們多做些什麼。
真的非常抱歉,Lisa。
Miles,兄弟、同伴。
你的犧牲不會白費,不會再出現跟你同樣的人了,我用我僅存的時間擔保。
莫科夫的機構正在逐漸瓦解,他們的一切行為正在被政府揭發,你不知道還有多少像你這種無辜的外人被牽扯進來,希望你好好安息。』
闔上破舊的筆記本,Waylon打開襯衫上幾顆扣子,每回想到那一天內發生的事情,他就會忍不住開始喘氣與驚慌。
筆記本跟筆隨手扔進包包,在昏暗的室內,Waylon從未想要打開燈光。
他現在是個叛逃者、是個被追殺的目標、是個逃犯。
但為了他的家人、他朋友的犧牲,他絕不能那麼早就被抓到。
呼吸逐漸平復,Waylon走向書桌,在第一層抽屜裡有一台被安排好的筆電,他熟悉的打開開關、連上網路,他深呼吸,以系統入侵的方式走到大門前方,在那扇緊閉並鎖上的大門後方,有他需要的、醜陋的真相。
看向右下角顯示的時間,0:12,他有12分鐘可以採取行動。
顫抖的手指、冰冷的汗水從皮膚表層冒出,你嚥下口中分泌出來的唾液,按下Enter。
答案在字母中、在零與一當中,這件事只有你做得到、只有你可以幫忙。
浮現在橙灰藍色眼瞳中的答案迅速掠過,重要的資訊被竊取出來,時間還有三分鐘。
儘管如此,還是得在一分鐘之前退出,沒必要讓自己暴露自危險當中。
第二次的按下Enter,Waylon蓋上筆電,放到浴室的浴缸當中,關上浴室門,躲進棉被中。
電腦的自毀裝置啟動,響亮的聲音在層層阻擋之下只有微弱的爆破進入Waylon的耳中。
儘管如此,他還是在害怕。
房門傳來敲門聲,熟悉的幾個音節,他知道他的任務達成了。
將手伸向床頭櫃,他抓到幾顆白色藥丸,配合清水一口飲盡。
他終可陷入安穩的睡眠。
碰!
重擊聲拉起沉浸在深水之下的Waylon,他的瞳孔在黑暗中無限放大,比起白天還有日光的昏暗房間,現在是晚上,破舊的一片漆黑喚回他的記憶。
只能瑟縮在棉被裡祈求安全,沒有攝影機的協助,算是放膽抬頭看向周遭,沒有任何人的跡象。
『或許只是隔壁房客。』他這麼勸說自己。
『一夜情的激烈碰撞聲什麼的在這種旅館內很常見,沒什麼好稀奇的,用不著害怕。』溫暖離開身體,Waylon穿著襪子的雙腳踏上木條地板,發出脆弱的聲音。
身上冷汗浸濕襯衫,你走去浴室開燈,從牆側緩緩看進去,才走到裡面。
拉起浴簾才開始脫衣服放到外側,冰水從天而降,使你冷靜下來。
夜晚的冷風從沒關上的浴室門透進來,Waylon在浴室顫抖,但還是不打算換成熱水。
拉回浴簾,隨手拿起看起來乾淨的毛巾擦拭身上的冰滴,你抬頭,走出浴室,縮回床上。
溫暖這時才覆蓋身體,安逸的感覺不能持續太久,不然會失去戒心。
恐懼的放空,Waylon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做,他知道他短暫時間內睡不著,這是每天的必定行程。
「Lisa…Miles…」邁進膝蓋中的臉龐,原本有180的外型看起來卻像是只有邊長一公尺的小方塊。
眼淚沒有落下,因為這是自己選擇的道路。
艱辛、刻苦、孤獨、可怕的單行道,等待在眼前的還不是光明的未來,而是處處充滿陷阱的坑洞。
『想想你這一個月,Waylon…你已經回不去了。』笑著搖頭,脆弱的玻璃窗無法抵擋強風的襲擊發出痛苦的哀嚎,Waylon走過去將窗戶鎖緊,拉上窗簾前看向星空。
「嗨,Waylon。」憑空出現的Miles,Waylon眨了眨眼睛,拉上窗簾向後退。
幻覺?
「是我沒錯,你不用害怕。」身後感覺到人的氣息,Waylon轉過身,Miles確實站在那。
驚恐地靠在窗緣,Waylon緊閉雙眼,念著、笑著:「Miles已經死了、Miles已經死了、Miles已經死了、Miles已經死了…」
無力落下的身體,在途中被一雙擁有溫度的手拉住,Waylon抬頭,在黑暗之中顯現出反光的眼睛,那雙比自己更深沉的棕色眼睛,他絕對不會認錯。
「Miles…?」
「我在這,兄弟。」拉起眼前的人,Miles拍拍Waylon的臉,床頭的燈光照亮一切。
「我現在,成了主宰。」黑色的眼白,Miles看向Waylon,露出笑容。
「放心,不會有事,我可以控制自己。」讓對方緩緩坐下來靠近自己,Waylon能感覺到溫度從對方身上傳來,Miles無奈的說:「你又洗冷水澡?」
無法回話,Waylon還在確認對方的存在,他的大腦無法回應他的感官。
門口傳出敲門聲-
「你這樣讓我怕我是不是帶錯人過來了。」
「…誰?Miles你…等等,巨山那時候…不可能有人活下來啊…」語無倫次的看對方站起來繞過床鋪,Miles走向房門,說:「確實,我把所有可能出去會造成社會恐慌的人都殺了,只是這個是我認為算是可以救的…我不確定你有沒有遇過他。」
房門被打開來,Waylon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向自己邁進。
Miles確實是站在那裡,他的眼白也確實是黑色的,整個人感覺上還是自己的兄弟、朋友,沒什麼變化。
另一個人似乎是從巨山帶回來的,是誰?是警衛?科學家?緊急小組?
「他說他叫Eddie。」
一戳黑髮往後梳,身穿襯衫馬甲還有西裝褲,只差現在頭上戴著毛帽和圍巾。
他不會忘記那張臉、他不會忘記那雙眼睛。
「我們又見面了,Dar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