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r xLoki 虐心慎
向下無盡的宇宙深淵,斷掉的彩虹橋,索爾無數次的站在這邊向下探頭,沒有畏懼於這嚇人的高度,一次就可以站在這邊待上好幾天的凝望遠方,然後抬起他的右手,握緊又放開、放開又握緊。
彩虹橋的守衛者-海姆達爾有時候才會開口提醒對方回去休息一趟,索爾才會緩慢的站起身,走回他空曠的寢宮。
有著他跟弟弟回憶的黃金宮,索爾走在回去的路上似乎可以在走廊裡看見幼時的兩人互相在這裡追逐嬉戲玩鬧,洛基總是帶著微笑的推託自己一起出去的邀約、無奈抵抗把書從他懷裡抽走的自己等等。
他會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在希芙等人眼裡看起來是多麼淒涼,但他們無法去安慰他。
因為沒有人喜歡邪神,除了索爾和他的母親弗麗嘉,或者有奧丁,又或者沒有。
脫下威風的紅披風、看來可以抵禦一切的盔甲直接躺上大床,對索爾來說,在洛基離開之後他才體認到真正的自我似乎被血淋淋的,跟著洛基一起從身上被奪走了。
洛基懂他的癡、懂他的喜好、懂他的缺點、懂他需要被互相彌補的地方,在眾神面前光鮮亮麗的雷神是由惡作劇之神來彌補他不足的部分的,但沒有任何人想知道。
對他們來說,未來的王會是完美的,只要知道這樣就足夠了,其餘的彌補都是理所當然的,用不著感謝。
但他們怎麼可以,他們怎能如此!
洛基也是他們的二王子,是眾父奧丁索選擇成為第二孩子的人選!
他們怎麼可以忽視他的努力、他的付出!
他是會做些無傷大雅卻很麻煩的惡作劇,但也僅此而已,他的付出絕對多過於負面的一切評價和他的真實身份!
『碰!』的一聲隨之碎裂的黃金妝台並沒有讓索爾從憤怒當中回神反而更甚,他想殺戮一切忽視、漠視他弟弟的人,所有給他莫須有罪名的人都該死,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冷靜,索爾,冷靜點,你又太過激動了。』
「洛基!」轉過身看過的卻是虛無,這也讓他清醒了過來。
洛基總是在他激動時提醒他,總是在他闖麻煩時一起跟著彌補,總是他,也只有他…
「…洛基…」絕望的呼喊深自肺腑,獅子的怒吼傳遍寢宮,他已經有請人幫忙在他的房間牆上佈下消音咒,他在房間內所造成的一切噪音都會化於無,但那撼動整座皇宮的感覺卻不會消失。
「看看你,如此狼狽…」
獅子的眼淚順顏而下,他笑、他哭、他憤怒、他無能為力。
「阿斯嘉德的王者為了一個沒有生存意義的落破王子而哭,好大的胸懷,如此開懷的胸襟啊!」
句意深遠的話句讓索爾回過頭,他明白這種充滿文學意味的諷刺只有他弟弟說的出口,就算他怎麼出現幻聽也不可能發生。
「呐,阿斯嘉德的王啊,你是如何想我的呐?」冰涼的觸感摸上雙頰,眼淚頓時結成冰晶,索爾對上的是血紅的雙眼跟暗藍的皮膚。
但他沒有退縮。
直接的雙手懷抱將對方擁入懷裡,洛基太常做些開分身、突然消失等等的事情,不親自去體認,是無法確認他在你眼前的真實存在。
而懷裡冰涼的氣息是如此鮮明、那精壯卻不會太過的身軀線條如此清晰。
「愚昧之人。」毒蛇的言語,帶點清香的氣息,索爾更加收緊懷抱,因為他確信,那是他的洛基。
「回來吧,弟弟。」
「如此的愚蠢、如此的愚昧。」強大的衝擊力讓索爾撞上後牆,洛基居上而下的看著對方,外貌已經恢復成阿斯嘉德的樣子,他笑著,那熟悉的、不屑一顧的藐視微笑。
「你是如何認定我會回去?索爾,用你智商只有負二的腦子好好思考一下。噢?或許你連思考都不會,我有說錯嗎?我不需要你的伸冤、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庇護!把你那同情的眼神收起來!」只距離眼球幾英吋而已的小刀,索爾依然的看著洛基,沒有飄移、沒有動搖。
短短幾秒鐘就收斂起剛剛的激動跟殺氣,洛基臉上出現的笑容又換了,在他人眼裡應該沒有變更的微笑在索爾眼裡則更添了邪惡。
他優雅的轉過身,衣物有生命掉落,讓索爾看見他一絲不掛的樣子。
那是藝術品。
白皙的皮膚、纖細的腰身,纖長的長腿、優美的一舉一動,都讓索爾看得目不轉睛。
不知道幾年、幾十年、幾百年都沒看過了,是從何時呢?他想。
沒有被對方牽起的自覺,當索爾回過神之時,他所對上的是看不膩的,幾千幾百年也不會變的那雙翠綠眼睛。
「我就在你眼前啊,索爾,你想怎麼做?嗯?」一字一句猶如惡魔的引導令他沉淪,手被對方握住而放上臉頰,乾淨而滑順的觸感逐漸往下,就跟之前加冕之前一樣,撫摸洛基脖頸的優美曲線。
展臂將對方壓下,入侵的舌讓索爾一起吻著,只用鼻子呼吸的相吻,兩舌之間的嬉戲追逐、卻又彷彿交戰一般的來往。
分開的銀絲在黃金宮下閃爍,索爾看著洛基,自顧自的開始吻起對方。
從上額到眉骨、從雙眼到鼻梁,像捧著珍貴的玻璃藝術品般膜拜的吻,洛基毫無感觸、也毫無回應。
「洛基、洛基…」純粹呼喚的叫喚,洛基除了看著他、雙手交纏在他的脖子上之外毫無動作,就像任人擺布的傀儡、沒有生命的布娃娃卻有著美麗的外表。
「洛基?」逐漸的親吻到胸前,索爾將一隻手伸去要和洛基十指相握的時候,才發覺了不對勁。
「洛基?洛基!弟弟!…弟弟!」起身開始搖晃對方的身體,洛基依然不為所動,這時索爾才開始著急起來的盯著對方。
「洛基!洛基!」逐漸黯淡的身體慢慢的透明化,而索爾卻什麼事情都無法做,就跟之前一樣。
「可惡,洛基!不要離開我,求你,算我求求你,別離開我!」
「求?你求我我就會聽你的話嗎?索爾,你還是如此的單純。」身體依然在逐漸的消失,而洛基的微笑更甚的誇大。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只要有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毫無意義!所有的功勞、所有的好處全都被你佔領了!我算什麼?你說啊!」伸手拽著對方的頭髮怒吼,洛基的眼神充滿了血絲,和索爾因為快要失去自己的淚眼成為對比,他憤恨得咬上對方的脖子,鮮紅的鮮血湧出,他用力撕裂。
「你是我弟弟,你是洛基啊。」只要眼前的人還在肩上疼痛一點也不在乎,索爾將懷中人抱入懷中,他親吻額,直視眼睛的說:「你是我的弟弟,這樣就好了,不是嗎?就算不是弟弟,你也是洛基啊,是我們的洛基,我的弟弟,不是嗎?」
「…你怎麼會了解?被眾神所肯定的你,怎麼會理解!」
「沒有眾神啊,洛基!沒有了你就沒有眾神,對我來說,你才是唯一啊!」
氣氛凝結。
「眾神裡面,最了解我的就只有你啊,洛基,你走了我什麼也不是,你懂得,對嗎?」撫上落下的黑髮,索爾的手留戀在他最喜愛的左側脖頸之上,反覆撫摸,像在安慰炸毛的貓。
「你最懂我;我也最懂你,扯平?」
「你懂我什麼…」依然是漠視的眼神卻沒有了狂傲的殺氣,索爾放心許多的看著他,說:「無論你變得多聰明、距離我有多遙遠,你都還是會在那地方等著我,就跟我會等你,是一樣的,不是嗎?」
「說的好聽。」隨手撫過肩頭,醫治了他咬過的撕裂傷,洛基下床,開始著衣。
「洛基?」
「我要走了。」
「咦?我、我說錯什麼話了嗎?那我道歉,你先別走啊,洛基!就不能留下嗎?我們一起彌補你的過錯,還來的急!」
淡淡的掃視一眼,洛基依然的在自己眼前就這麼的消失了。
跟那次一樣…跟彩虹橋那次一樣,毫無長進、沒有變化。
「洛基…」
My Brother…